反射弧

*有大纲，持续缓更。

*有穿越私设，说到底还是一个原著向好好谈恋爱的故事。

原著看得久了，bug会有点多，欢迎捉虫。开篇是第六赛季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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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收尾动画，叶修难得有点走神。

刚刚结束的常规赛，嘉世主场对阵轮回，比他预期花了更多时间。

轮回，又变强了。

这个沉寂了许久又异军突起的战队，在成员全面换血之后，终于开始真正地展露头脚。

如果上个赛季称它为“一人战队”还不为过，那么今天的团队赛，显然示意着这个称号的终结。

叶修眯起眼，如果说期待值五星封顶，轮回当之无愧四星半，他甚至能够预见，这群后辈成长后的风景。

发布会一如既往，叶修不用上台，乐得清闲。嘉世这边刘皓全权代表发言，这位新副队的措辞相当漂亮且官方，隔着幕布叶修都能看到他配合发言恰到好处的神情。

话筒转向轮回的时候，画风就完全变了个样。记者们对着周泽楷先一顿猛拍，全方位，无死角，不枉出门前主编的再三叮嘱：要高清，要美图。一时间场上只剩下闪光灯快门声。

有记者挤上前：请问和嘉世交手您有什么感想呢？

周泽楷想了想，回答：“很强呀。”又点点头，“很开心。”露出一口大白牙。

太闪眼了。一众人心声。

叶修乐了，这算是被直接以及间接地表扬了？

嘴角弧度压不下去，他挥挥手，在后台工作人员狐疑的目光里先行一步。

熟门熟路地避开记者，叶修走选手通道下场，没想到在出口处遇到了争执，他探出头，认出一方是体育馆的安保。

另一方……大概是粉丝？

叶修观察了几秒，静静往后退。

绕个道就是洗手间，工作人员专用，对于躲避战来说是最为合适不过的据点。他掏出烟，熟练地点上。

排风扇没在工作，很快一室烟雾缭绕。

周泽楷进洗手间的时候，视线先于意识，落到制造烟雾的罪魁祸首身上。对方弓背靠在洗手台上，整张脸拢在阴影里，手里的烟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此刻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小周？”声音不轻不重，带着些微的哑。

周泽楷顿住，这个声音，他自诩再熟悉不过，随便打开电脑里的一个攻略视频，掉落几率就高达八成……

不会有错。这是叶秋。

思维有了载体，阴影里的五官马上变得清晰起来，周泽楷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眼睛、鼻子、嘴唇……叶修在笑，不甚明显，但是那种张扬的气质显露无疑，和早已烂熟于心的声音此刻重叠在一起，他说：“小周，好巧。”

周泽楷喉咙发紧：“叶秋……前辈……”

叶修笑着点头：“今天打得不错……”

“错”字音还含在嘴里，下一刻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眼前空空荡荡。

口腔的发声趋势犹在，就在刚才，他还在和某个不善言辞的后辈打招呼，这不可能是他的错觉！

“……小周？”叶修睁大眼。

小周……凭空消失了……！？

他试着掐了自己一下，用力过猛痛得牙都有点打颤，连带着整颗心飘摇起来。视觉隐身？未知科学？形而上？

在现实生活大变活人，这tm也太太太太疯狂了！

联盟第一人紧紧靠在洗手台上，心里唯物主义和wxzy激烈厮杀，打得如火如荼、难舍难分。

期间方明华来找过周泽楷一次，他看到叶修，先咳为敬。不能怪他，烟味实在是有点大。

洗手间不大，一眼望到底也没见到要找的人，方明华有点疑惑：“叶神，看到小周了嘛？”

叶神心虚：“刚出去了……”

眼见方明华“哦哦”应和着就往门外走，他连忙又说：“小周……说他有事找我，你们先走。”

这下方明华连忙停脚，神情有点意外：“小周和叶神关系挺好呀。”

叶修尴尬，挤回去一个笑：“还行。”

这个笑在方明华离开后迅速垮塌。

真相是今天之前他俩都没有过私下交流……但侥幸存活的理智告诉他，周泽楷这件事，他不能说。

可对方要真不出现了，他上哪儿去找一个枪王赔给轮回？

摊上事儿了。

在叶修不禁脑补自己成为枪王失踪案第一嫌疑人而被带走调查的情形时，周泽楷再度出现了。

此时叶修已经摸空了两包烟，面对突然现身的人影，他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又豁开了一个口子。

于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到最后越来越没意思，叶修啧了声，习惯性地想去摸烟，只蹭到一个打火机。他看了眼一水池的烟蒂，再把视线移到周泽楷脸上，后辈的神情丝毫不比他逊色，尴尬为主，懊恼参佐，五颜六色的不要太好看。

叶修试探：“这是在拍科幻片？整蛊节目？还是说我的幻觉！？”

后辈沉默了十几秒，摇头。

“隐身？”

继续摇头。

“……你这不是头回？”

“……嗯。”

“……”叶修欲哭无泪，“小周啊，你这情况有其他人知道么？”

周泽楷小声：“除了父母……就前辈……”

叶修终于松口气，庆幸自己的预判，“刚刚明华来过了，我没多说。”他转过身，伸手把水池里的烟蒂捞出来，冲干净烟灰，开口，“刚才可险了，你要是再晚点出现我可就糊弄不过去了。烟也抽完了……你得赔我。”甩甩手。

周泽楷看他指上的水渍，小声道：“烟，不好。”

“也不看看是因为谁。”叶修一脸难以置信，他哼哼，表情浮夸，“哎这烟一下子抽多了果然不好，胸闷。”最后俩字加重。

叶影帝拿出了十二分的演技，果然看到后辈的表情凝重起来，绷不住笑了。

周泽楷后知后觉，被诓了也不恼，反而低下头：“对不起……谢谢。”

后辈太实在，垃圾话毫无用武之地。败下阵来。

叶修在心里摊了个手，撇撇嘴道：“举手之劳。”又在后辈委屈含歉的小眼神里继续说，“你要上厕所么？我出去等。”

周泽楷脸上一阵红，慢慢摇头：“去过了。”

叶修哦了一声，大脑高速运转：半点动静没听到，果然不是隐身。他偷偷观察了下后辈脸色，斟酌着说先出去吧。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

周泽楷看到洗手间门口立着块牌子，上书：维修中，暂停使用。

叶修用脚把它挪开，在后辈疑惑的目光里耸耸肩：“安全起见。”

周泽楷明白过来。——因为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什么时候出现，以什么形式出现……虽然概率很低，但要是刚好有人进来，就是要上头条的大事件。

稍加思考就能明白。

牌子是现找的，也不知道在杂物间翻了多久。

这个人，张扬只是表象，内里尽是细致周全。

出体育馆的时候四下一片安静，周泽楷看了下时间，叶修所说的举手之劳，指针轻易就拨过了两个点。

还在三月，春寒料峭。周泽楷走在叶修身后，看着他在夜风里缩起些脖子。

算起来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不超一只手，明明认识了快两年，更长久地说起来，自己单方面地崇拜这个人快五年，前三年靠着别人嘴里的只言片语脑补偶像的形象，再后来见上面了，也不过是打个照面点个头的程度……

像是要弥补些什么，今天上天索性开了个大玩笑，一说上话，就是那样细思极恐的场面。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好感值，这下全成了惊吓值。

除了卧槽还能有什么？

欲哭无泪。

叶修这边也七上八下，圈养的兔子没关好，一窝蜂全窜出来。他忙着心里再建设，眼神却也克制不住地往后辈身上瞟。

周泽楷也在偷看他。

再次芝麻对绿豆。

“……”

“……”

叶修咳了咳，笑了，尴尬的气氛瞬时流转走了一半。

周泽楷张嘴。

有好多话想说，然而更多，说不出口。

叶修拍拍他的肩，安慰性质地摇头，他觉得自己向来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于是低声道：“说不出口就别勉强，不是自己想说就不要说。”

叶修的眼睛漂亮又沉静，周泽楷微不可察地吸气，氧气接触肺泡的瞬间，他听到了胸腔里有什么奔涌起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覆水难收：“穿越。”然后在叶修分明惊讶起来的表情里继续，“过去和未来。”

周泽楷有一个秘密。他会穿越。

这件事是没法和别人说的。目前为止知道的也就他的父母。

现在，再加上一个叶修。

他的穿越自己没法控制，好在次数屈指可数，时间也短，总能在别人发现之前挽回。

契机应该是15岁。那年他出了场不轻不重的车祸，醒来后尚存的疼痛和精神的恐惧在母亲的怀里酝酿到最高点，然后下一刻眼前的场景就换了个样，刚剥开一个角的情绪也随之偃旗息鼓。

他看到餐桌旁略带惊讶的父母，以及随后从厨房探头的再熟悉不过的脸，十多年来在镜子中对照过无数次，看着它一点点剥去稚气，而眼前这张脸线条更加分明，不出意外就是成年版的周泽楷。

对方在看到他后说了句抱歉，紧接着挂断了手机朝他走过来，于是他意识到这句没由头的抱歉并不是对他说。

随后他听到他说：“你好，十年前的我。”

15岁，正是想象敢与科学争高下的年纪，在注意到父亲鬓角的颜色更浅了一点、母亲眼角的皱纹又添了两道后，他点点头接受了现实。

25岁的周泽楷带他去房间，和15岁的也没多大变化，从家具的磨损程度上看，的确溜走了一段时光。衣柜里空空如也，那么也就是搬出去住了，再看看成年版自己的扮相，他估计自己混得还不错。

他想打听点关于这十年，出于对于未知的好奇，还有这个年纪谁都经历过的盲目自信。

对方却只笑笑。

不爱说话一点也没变。

他从床上跳起来，自助搜刮起整间屋子，然后在抽屉里看到一堆游戏账号卡，每张卡上都明晃晃印着“抵制不良游戏，沉迷游戏伤身”，简直和香烟包装一个营销套路。

他摸着褪色的账号卡问，喜欢？

却没等到回答。

因为他穿回来了。

然后在父母的兵荒马乱里瞥到了电视里的游戏实况。

一叶之秋。叶秋。

风一样恣意，星星一样闪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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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小周生日前夜，来开个长篇。

刚入周叶不久，希望能长久地走下去。